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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的一天,張小慶、王曉麗和高晨晨一起在東直門公交車站等車,他們要去懷柔的雁西湖,五月的北京,雖然還掛著春天的名號但已然是夏天,天很熱,人很多。

    王曉麗的心情是愉悅的,房價還在下降,現(xiàn)在手里已經(jīng)有了5萬塊錢,比預想的要順利,年底10萬塊錢應該不是問題。但是也有煩心事,那就是房東要漲房租了,從現(xiàn)在的1200漲到1800,因為是合租,所以每月要多支出300塊,房價在降房租卻在漲,不知道是什么道理,電視里說是中介聯(lián)手在操縱市場,要行政干預。昨天的時候,王曉麗和王超打了電話,主要是過節(jié)問候一下,但也告訴他手里現(xiàn)在有了5萬塊錢,年底能夠攢到10萬,讓父親覺得女兒在北京混的還不差。

    張小慶的心情卻是復雜的,公司由于主要是外包所以受金融危機的影響很大,上半年幾乎沒有什么項目,不斷有人離開,另外一件事就是他現(xiàn)在所做的項目,這是一個咨詢項目,巧得很,客戶竟然就是高晨晨所在的公司。項目很不順利,國企,項目開始第一天的啟動會議上,竟然就有人讓他們下不下臺,開發(fā)經(jīng)理直接質(zhì)疑他們的能力。這件事讓張小慶很意外,他理解的咨詢項目就是幫助客戶找到問題并進行改進,很簡單的一件事,客戶竟然有人不支持,他不能理解。后來,隨著項目的進行,他突然就明白了,既然是找問題,那么必然就會有人要為問題負責,客戶并不是看不清問題,只是想借用咨詢的方式來推動問題的解決罷了,說到底,客戶是需要借用外力來處理人的問題。這個咨詢項目的發(fā)起人是公司的一個副總,抵制者是公司的開發(fā)部門經(jīng)理,而這個開發(fā)經(jīng)理是另外一個副總的手下,兩個副總一直不和,高晨晨這么一說,關系就非常清楚了。

    項目實施不順利,生活中卻有意外發(fā)現(xiàn),張小慶竟然和他高中同學羅勤意外見面了。那天,張小慶從高晨晨公司出來,心情郁悶,順著清河小營橋走出很遠,經(jīng)過一個修車鋪時,突然聽到了熟悉的鄉(xiāng)音,再一看,驚訝的下巴差點掉下來,那不是羅勤嗎!羅勤沒有考上大學,后來聽說當兵去了,然后就沒了消息,這一別就是9年,現(xiàn)在,老同學見面,都非常激動。

    張小慶說,狗日的,操!

    羅勤說,媽的!

    再后來,高晨晨、張小慶和羅勤就一起吃了飯。羅勤個子不高,皮膚黑黑的,應該是去青海當兵曬得,人很結實。從羅勤嘴里,張小慶知道,他高中畢業(yè)后就去當了兵,然后就是轉(zhuǎn)司機又做了2年士官,后來就一個人到北京來,先是幫別人修了幾年車,攢了些錢,現(xiàn)在是租個10來平米的門面在自己干。門面小,靠的是回頭客,所以羅勤一直把“實在”這個詞掛在嘴上,有很多出租車司機找他修車。

    張小慶突然說,羅勤,你結婚了嗎?

    羅勤說,沒呢,還沒有朋友,沒有時間啊。

    回去的路上,張小慶和羅勤說起了高晨晨,說她現(xiàn)在和男朋友分了手也單著,說記得上高中時你不是很喜歡高晨晨嗎。羅勤沒有否認,他笑了笑,露出潔白的門牙,說,是啊,現(xiàn)在也喜歡。張小慶說,追一下!羅勤說,人家北京戶口,大國企,那看得上我呀。張小慶說,不試怎么知道呢?羅勤不再說話。

    高晨晨的心情是低落的,年初的時候她和戀愛5年的何鑫分手了,這還并不是最糟糕的,最糟糕的是她突然就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28歲了,28歲,真是一個尷尬的年齡,找朋友時,30歲的男人,事業(yè)有成的都愿意找年輕一些的,還在奮斗的她又看不上,她現(xiàn)在7000塊,總不能找一個比自己收入還低的男人吧,于是,她就一日又一日的單著。剛和何鑫分手那陣,和所有感情失意的女人一樣,她拼命的給自己買衣服,一到周末就看電影吃東西,晚上就上開心和QQ,日子一長,情緒就焦慮起來,她明白,還是要找個人結婚的。她恨何鑫,分手后很長一段時間她都不愿意見到他,但終究還是要見的,因為房子,買房時他們做過公正,她有40%的所有權,房子100個平方,買的時候7000,現(xiàn)在市場價11000,她自己投有10萬塊錢進去,現(xiàn)在,何鑫答應給她40萬,一方面算是還錢,另一方面算是對她的感情補償,但是40萬也不是一次性付清而是分好幾年還清。

           張小慶突然對高晨晨說,你覺得羅勤怎么樣?

           高晨晨猶豫了一下,她不明白張小慶為什么問這個,她說,還不錯吧。

           說話的時候,張小慶的手機突然響了,是王超,張小慶感到有些奇怪,因為王超一般是不給自己打電話的,打都是給王曉麗打。他接了電話,喊了聲爸。王超說,小慶吧,有個事要麻煩你一下。

           張小慶說,爸你說。

           王超說,爸有點事,想找你借5萬塊錢。

           張小慶愣了一下,他不知道說什么才好,一時間沒了言語,想了半天,才說,好的,這個,這個,我做不了主,您和王曉麗說一下吧。說完,他把電話遞給了王曉麗。

           王曉麗接了電話,說了沒兩句,她的臉色就沉下來了。事情是這樣的,王超在家要請個農(nóng)耕機,以前是說一聲就可以,這次說了好幾次卻不見人來,太忙了,再去找的時候兩個人就吵起來,吵起來說起話就難聽。

           王超說,你他媽面子還挺大。

           對方說,我就面子大怎么了,你他媽混了幾十年連個農(nóng)耕機都買不起,你還好意思。

           對男人來說,最怕別人說自己沒本事,王超就更是了,自從從磚瓦廠回來,自己就一直被村里人嘲笑,有好幾次打牌輸了錢找人借錢都不給借說他玩不起就別玩,這次,他又一次感到自己受到了侮辱,他一把抓住對方的衣領,但是,他已經(jīng)是一個50歲的老男人了,對方還不到40歲,只輕輕一推,他就軟綿綿的倒在地上,從地上慢慢爬起來,他說,你等著瞧。于是,他想到了王曉麗,想到了他在城里享福的女兒,他想起來,王曉麗在他面前說過,張小慶一個月能掙1萬塊,他想起來,當時自己為了給王曉麗上大學到處低三下四借錢的情景,現(xiàn)在,憑什么她在城里享福,自己卻在這里吃苦,這么想著,心里狠狠起來,但他也知道,之前張芳生病都是王曉麗拿得錢,他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有多少錢。正在猶豫的時候,王曉麗突然打過電話,說他們現(xiàn)在手里有了5萬塊錢,正好,村里現(xiàn)在要通省道,之前有個朋友說可以一起湊錢買個大車拖材料,每人出5萬,這樣剛好可以用這5萬,于是,第二天,他就給張小慶打了電話。

           在懷柔,王曉麗的心情很不好,張小慶也是,他想不通王超為什么一開口就是5萬,這是自己全部的積蓄啊。

           王曉麗說,其實我爸也不容易,就想做點生意,賺點錢,老都老了,被別人罵沒本事了幾十年。

           張小慶不說話,想了想,說,那就借吧。

           王曉麗說,全借可不行,這是我們買房的錢,這樣吧,借2萬,反正現(xiàn)在房價正在降,年底說不定8萬也夠了。

           張小慶說,好。

           于是,五月末的一天,王剛從鎮(zhèn)里開回了一臺嶄新的農(nóng)耕機。

           事情并沒有向著王曉麗期望的方向發(fā)展,剛過六月,房價突然又開始猛漲,看過新聞,張小慶發(fā)現(xiàn),政府的4萬億很多投向了房地產(chǎn)。周末的時候,王曉麗和張小慶又去了回龍觀,7千的房子沒有了,最便宜也要1萬,中介說了,每天都在漲,再不出手就沒這個價了。王曉麗有些絕望,張小慶突然想起來什么,他說,我們?nèi)パ嘟伎纯窗伞S谑牵麄冇秩チ搜嘟迹?年沒見,燕郊又蓋起了更多的房子,價格也是從之前的4千漲到了5千多,剛好有個樓盤在排號,真巧,那個樓盤正是之前他們交過定金又退掉的那個樓盤,王曉麗幾乎是想都沒想,立刻交了1萬塊錢的定金。開盤日期定在1個月之后,那些天,王曉麗天天在看電視,電視里說現(xiàn)在房價漲得比07年那陣更厲害,王曉麗天天在祈禱,她對張小慶說,開盤時不會漲得太離譜吧。張小慶安慰她,說,不會,前一期才4000呢。

           開盤那天是人山人海,開發(fā)商在門口用鐵柵欄繞了好幾個圈,和霍營地鐵站一模一樣,房子有300套,700多人交了定金,于是,有人插隊,有人不讓插,就打起來了,110也來了,營養(yǎng)不良的保安們根本維持不住次序。輪到王曉麗他們,一看開盤價格,傻眼了,要7000,即使最小的1居室也要40萬,現(xiàn)在手里只有5萬多,王曉麗突然就劇烈后悔起來,如果不借那2萬,現(xiàn)在應該首付就夠了。沒辦法,這就是天意。從售樓處出來,兩個人又都默默不語,王曉麗特別失望,張小慶突然就想起來,新年的時候,自己和王曉麗那么充滿希望的在王府井的大街上大聲呼喊,這個時候,剛剛過去8個月,希望就破滅了。生活似乎又一次玩弄了他們,2年前,也是在同一個地方,他們無奈的退回定金,這次,又是這樣。

           王曉麗說,我們換房子吧,現(xiàn)在租的房子太貴了。

           張小慶說,好,換到哪兒?

           王曉麗說,燕郊。

           和高晨晨吃飯的時候,高晨晨問為什么換的那么遠。王曉麗苦笑了一下,說,我們租了個一居室,自己住,我快30了,該要小孩了。你呢,什么時候結婚?

    高晨晨說我還沒想好。高晨晨談朋友了,不是羅勤,羅勤后來也找過她,但她幾乎想都沒想就把他排除掉了,她從他身上看不到房子的希望,至少是目前。她的新男友在國家劇院,工資不高,只有3000多,這是她猶豫的地方,但他們單位有經(jīng)濟適用房的指標。何鑫一直都沒有給錢,自己也找過他幾次,但他每次都說沒錢。

           09年,似乎對每個人都不順利。

    posted @ 2011-12-18 22:35 ronghao 閱讀(1866) | 評論 (3)編輯 收藏

    張小慶向金鵬提出了離職,和他第一次向比爾提出離職一樣,他是矛盾的,對科技動力,他是有感情的,特別是媽媽摔傷那一次,公司給了他很大的幫助,對于這一點他是記在心里的,3年時間,他從一個菜鳥成為一個他自認為剛剛?cè)腴T的程序員,和公司給自己的培養(yǎng)是離不開的,他是感恩的,但另一點讓他痛苦的是,他想寫出真正有價值的代碼,而公司提供不了這一點,他不想再做政府和國企的面子項目。他去面試思考加速時,面試他的程序員說,沒寫夠10萬行代碼,是不夠格稱程序員的。這句話讓他喜歡,他就想這樣,能夠自由的寫代碼,做自己喜歡的事情。

    和比爾一樣,金鵬問了張小慶的下一家公司,然后,他嘆口氣,說,好公司,去吧。

    離開科技動力之前,張小慶突然就特別想為公司做點什么,他在自己的博客寫了篇招聘文章,很快就收到了一些簡歷,其中一個四川的小伙子,剛畢業(yè)一年,普通大專,經(jīng)驗也不多,但對寫代碼特別有熱情,這打動了張小慶,他想,有時候,經(jīng)驗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對自己做的事情一定要有熱情。他想,能夠找到這樣的人,也算是自己對公司的一個彌補吧。

    走的時候,和劉哥、楊曉分別吃了飯。

    劉哥說,你終于脫離苦海了。

    楊曉說,連你都走了。

    張小慶說,你呢?

    楊曉說,我還沒有干夠,在一家公司,我想好好干上好多年。

    張小慶去思考加速上班了,新公司以離岸外包為主包括一部分咨詢,讓他喜歡,扁平的組織結構,敏捷的開發(fā)方式,隨時的交流和分享,免費的各種飲料和點心,最最重要的是,周圍的同事都是牛人,他們對代碼都有著異乎尋常的熱愛,單元測試、持續(xù)集成、數(shù)據(jù)庫版本控制,一個都不能少,看見不爽的代碼,他會很快走過來,說,我們一起做個重構吧。這正是張小慶想要的。

    年底的一天,坐在溫暖的辦公室里,抬起頭的時候,外邊的天氣很好,目光從明亮的窗戶扔出去剛好能夠觸到西直門,這應該算是北京的好天氣。張小慶突然回想起去年的這個時候,也是坐在辦公室里,在上地,不遠處的信息環(huán)島,運通105在緩緩挪動。他很喜歡運通105,盡管有很多車可以選擇,但是運通的司機總是很生猛,他能夠罵罵咧咧地迅速變線超車,也能夠搶在綠燈的最后一秒穿過路口,上他的車你需要確實坐穩(wěn)扶好。下雨的時候張小慶會去坐105,而平時則是騎車,他的那輛自行車是劉哥給的,幾乎每個月都要去修理一次,修車師傅也早和他成了老熟人,最近一次修理是剎車時用力過大結果閘應聲而斷了。自從12月?lián)Q了工作,坐城鐵上班,自行車就開始生銹,每天上班時經(jīng)過車棚,看見布滿灰塵的自行車,張小慶突然就會有一種極不真實的感覺,我認識它嗎,為什么它會顯得如此之陌生,生活,似乎和電視頻道一樣,一瞬間就能完成轉(zhuǎn)換。

    新公司讓張小慶興奮,但他也發(fā)現(xiàn)了一些他不是那么認可的事情,第一是人們都不喜歡寫文檔,在自己的項目團隊里,需求是寫在一張卡片上的,只有一個標題,這樣的好處是強迫需求分析人員與程序員面對面交流,但交流后卻沒有人去把需求寫完整保存起來,這樣如果后面項目維護起來就困難了;第二是人們似乎對開源軟件有著異乎尋常的喜愛,項目中需要用到工作流引擎,幾乎不用想,一定是基于開源工具進行封裝,很多時候,很多時間都用在了對工作流引擎的二次開發(fā)上,這個時候,面對這個以流程為核心的系統(tǒng),似乎采購一個商業(yè)版本是成本更低的選擇。

    元旦的時候,張小慶拿到了第一個月的工資,有些出乎他的意料,拿到手的工資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多,他這才想起來,新公司沒有避稅。不管怎么說,新年了,也該小小慶祝一下,張小慶叫了王曉麗一起去了王府井,他們一起逛了街,本來張小慶是打算給王曉麗買件衣服的,但最后,王曉麗覺得都太貴了,一開始兩個人想去吃必勝客,最后也變成了肯德基。人很多,天氣很冷,但走在人很多的大街上,兩個人卻感到很幸福,他們算了賬,房價正在下降,回龍觀的房子最便宜的7千多,60平米的話,需要45萬,這樣10萬塊錢就能首付了,按現(xiàn)在的工資,再省吃儉用一些,明年年底也該能夠攢夠。王曉麗很高興,她的臉凍的通紅,但她再一次看到了希望,她大聲的說,張小慶,我們能有自己的房子了,你說對嗎?!

    張小慶大聲的回答,對,明年這個時候,我們就有自己的房子了!

    同樣是這一天,高晨晨和何鑫在他們裝修好但還沒入住的新房子里大吵了一架,還是那件事情,何鑫不愿意結婚。

    高晨晨說,不結婚就分手!

    何鑫說,分手就分手!

    從房子里一個人出來,路燈壞了,下臺階的時候,高晨晨跌了一跤,摔得很重,半天起不來,摸一下膝蓋,慢慢的都腫起來了,腫的老高。這樣一個時候,所有的戀人都在享受新年快樂的時候,高晨晨一個人跌坐在臺階上,想起自己一個人,何鑫一直都不愿意結婚,眼淚突然就從她眼睛里流下來,她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周揚的新年則是在布滿粉塵的車間里度過的,他在趕一批活。08年對周揚來說發(fā)生了很多事情,最開始是新的勞動法實施,他們之前是沒有合同也沒有保險的,這次,周揚第一時間找了何林,何林最開始態(tài)度很堅決,不簽,但周揚立馬去找了勞動仲裁,這下,何林有些罩不住了,但他最先做的不是和所有人簽合同,他做的第一件事是裁人和降基本工資,對業(yè)務員來說,他們的工作量突然就加重了,對烤瓷工來說,基本工資降了100塊。正如周揚想到了,有人罵他多管閑事,我簽不簽合同管你屁事,這下可好,一個月700塊錢都沒了。

    第二件事是周揚去四川當了一個月的志愿者,地震一發(fā)生,看到電視的第二天周揚就買了去成都的火車票。在那里,和許許多多的年輕人一樣,每天十幾個小時都在清除瓦礫尋找幸存者,有兩件事深深的觸動了他,一件是搜尋一幢傾倒的樓房時,他發(fā)現(xiàn)了一條狗,這條原本被拴在地板上的狗由于房子傾斜變成被鎖鏈緊緊的吊起來,它被活活吊死了,已經(jīng)死去很久了,但死前顯然掙扎了很久,脖子上都是傷痕,眼睛里全是絕望。周揚突然就強烈感受到生命的渺小,死亡是如此的容易,如此的讓人絕望,與突然消逝的生命比起來,金錢、面子、一切自以為重要和過不去的事情突然都變得無足輕重起來,很久以后,當你回過頭來,重新看那些當時遇到任何的慌張抑或美好,低谷抑或高潮,你都會告訴自己,這只是你生命中的一段經(jīng)歷而已,僅僅是經(jīng)歷。生命的旅程不會因為這些事情而停止,它依舊會不停歇的往前走,每個路口的絆腳石僅僅是路邊的一處小風景,跨過去就沒什么了;即使是摔倒,爬起來也沒什么了,只要,你還活著。第二件事情是在一處房屋的廢墟前,他碰到了一個失魂落魄的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的父母妻兒都埋在他面前的這堆廢墟中,而他,則剛剛從廣東趕回來,在外邊掙再多錢又有什么用呢,有什么用呢,沒用,失去了家人,錢又有什么用呢,年輕的時候總想著出人頭地,怎么出人頭地?就是掙錢,把錢寄回家里,這樣父母就能臉上有光,真是這樣嗎,他們需要的真是錢嗎。這么想著,周揚就堅定了回家的想法,北京只是一段經(jīng)歷罷了,他的終點,在家里。

     

    第三件事是張麗考上成教了,每個周六都要去旁邊的工商大學上課,另外,就是,七月份的時候,她換工作了,去了中關村的一家IT公司。去新公司上班的前一天,張麗請周揚吃了飯,在釣魚臺的天外天烤鴨店里,張麗的情緒很高,臉蛋紅紅的,很高興,她說,這是我們新的開始!很奇怪,周揚的心里卻有一種酸酸的感覺,這天,他破天荒的喝了點酒,還抽了煙。一頓飯下來,都是小姑娘在那里不停的說,不停的憧憬,周揚則只是喝酒,直到最后,小姑娘才突然意識到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像平時的他,她訕訕的住了口,問面前這個她愛著的男人,說,你怎么了,不高興嗎?

     

    周揚說,沒有,為你高興。

     

    張麗是何其的聰明,她說,為什么是為我高興而不是為我們高興呢?

     

    周揚沒有說話,他了解他面前的這個女孩,他很早就知道,這不是個簡單的女孩子,她有著她自己的理想,這個理想在北京,是屬于北京的,是屬于這個城市的。

     

    張麗等待了一會兒,幽幽的說,你要是不愿意,我可以不去的。

     

    這次周揚打斷了她,說,瞎說什么。

     

    于是,北京的秋天里,那些新來的男人們,一次又一次流著哈喇子看著張麗亮晃著她那修長而健康的大腿出現(xiàn)在他們的過道里,他們會竊竊私語,他們會嫉妒,他們會因為嫉妒而發(fā)狂,而當他們知道這個女人的男人是周揚時,他們又立刻會收回他們邪惡的念想,周揚的,這就沒錯了,就應該是這樣的。

     

    元旦照舊是加班的,過年是一定要回家的,面對越來越漂亮和自信的張麗,周揚卻越來越清楚他們是不可能在一起的,他們根本就是兩路人,而正因為兩個人都是有想法的人,所以每個人都是不會妥協(xié)的,那么,就只剩下一條路,那就是,分手。

    posted @ 2011-12-04 23:08 ronghao 閱讀(1743) | 評論 (3)編輯 收藏

    張小慶打車到醫(yī)院的時候,王曉麗正在醫(yī)院花壇上安靜的坐著,上午的太陽暖洋洋的照在她的身上,她的情緒已經(jīng)從最初的慌亂中走出來,看不到一絲的痕跡,她更像是在享受這個夏天的早上。看到張小慶過來,她從花壇沿上站起來,平靜的說,小慶,我想好了,我們分手吧。

    盡管如此的場景在兩個人的腦海里都出現(xiàn)過很多次,但這個時候出現(xiàn)還是讓張小慶很生氣,他不耐煩的打斷她,說,瞎說什么呢?!

    張小慶拿過化驗單,B超診斷上寫著:結節(jié)可見血流信號,懷疑惡性,請醫(yī)生結合臨床。張小慶說,這不還沒確診嗎?話雖這么說,但這可是一家三甲醫(yī)院出的檢查報告,張小慶的心臟劇烈跳動起來。

    第二天的早上,張小慶請了假和王曉麗一起去了北醫(yī)三院,他查到那里有著一個診斷乳腺癌最好的老醫(yī)生,同時,那里有北京最好的檢查設備。去醫(yī)院的公交車上,人很多,沒有座位,兩個人擠在車的最后一排,張小慶不停的說些他能想到的笑話逗王曉麗開心,王曉麗也配合的跟著笑,但實際上張小慶心里非常的緊張,他甚至經(jīng)常忘了自己說到哪里了,不過這已經(jīng)并不重要了。

    找這位教授的人很多,什么樣的年齡都有,張小慶他們排60多號。和其他的醫(yī)生不同,他并沒有開檢查單,他只是摸了摸,然后就說沒事定期復查就可以了。張小慶拿出前一家醫(yī)院的檢查報告,說,可這是前一家醫(yī)院的報告。老醫(yī)生看了看,說,你要相信我的手,我已經(jīng)摸過幾十年的乳房了,只有沒有經(jīng)驗的醫(yī)生才需要做非常多的檢查。

    從醫(yī)院出來,張小慶覺得怪怪的,總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最后,他還是折回去,又掛了一個年輕醫(yī)生的號,那個醫(yī)生給開了檢查單做了鉬靶檢查下周拿結果。結果正如老醫(yī)生所說,沒事,定期復查。年輕醫(yī)生說,建議還是做了,切出來看,病理結果一出來什么都清楚了。兩個人商量了一下,又去找了老醫(yī)生,老醫(yī)生沒有要掛號,他還是堅持他的判斷,手一揮,說,不要隨便動手術,相信我的手吧。糾結了好久,最后兩個人還是決定回老家去做這個手術,北京的費用太高而王曉麗她們公司都沒有上保險。

    同一所醫(yī)院,同一個科室,同一個病理室,一年之后,張小慶又站在了同一扇門前,同樣是焦急的等待最后的病理結果,唯一的不同,是上次是他和王曉麗兩個人,這次是他一個人。結果是良性的,從長長的走廊出來,眼淚突然從張小慶的眼眶中一滴一滴的流下來,還好,是良性的,要不然,真不知道如何是好。回到病房,王曉麗正在瞅著門口,張小慶想笑,卻笑不出來,他走過去,緊緊抱住王曉麗,說,我們結婚吧。

    張小慶和王曉麗結婚了,王超要了兩萬塊錢的彩禮,隨后又送回一萬來,都知道,都不容易。回到北京,張小慶給楊曉付江他們發(fā)了消息,然后約好一起吃個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孫偉竟然也在北京。

    張小慶說,你不是說回去嗎?

    孫偉說,是啊,這不又回來了嗎?

    張小慶說,家里不好嗎?

    孫偉說,哎,別提了,你知道嗎,我回家想當個中學老師,找了很多關系,最后時刻竟然被頂下來了。家,拼的是關系,北京,雖然壓力很大,但相對還是公平,所以我就回來了。

    聽完孫偉的話,張小慶有些黯然,他想起了黃晶晶,縣城里的那些公務員,早已經(jīng)都是官二代了。孫偉說起了他現(xiàn)在的情況,在一家還算較大的公司里當項目經(jīng)理,帶著兩三個剛畢業(yè)的程序員,說是經(jīng)理,大部分的活還是要靠他,幾乎沒有周末,加班是家常便飯。張小慶說,為什么不考慮換一家公司。孫偉推一推眼鏡,笑笑,說,我呆過四家公司,那家公司都一樣,不換了。

    奧運要來了,他們的話題很快轉(zhuǎn)移到奧運上面。幾個人當中,付江最積極,把所有喜歡的比賽都訂了票。楊曉一張都沒有訂,他是屬于避孕的,他說,你們最近被上門查過暫住證嗎?張小慶被查過,幾個戴著紅袖章的老頭老太上的門,幾乎把他的整個身世都詢問了一遍,最后還簽訂了責任保證書,并且,他還發(fā)現(xiàn),晚上下班道路兩旁突然空曠了許多,那些麻辣燙燒烤水果攤們統(tǒng)統(tǒng)不見了蹤影,空氣也好了很多,是他來北京這些年以來最好的時候,他知道,附近的工廠包括河北都被要求停了工,還有,很多網(wǎng)站突然就能訪問了。楊曉說,舉國奧運,花這么多的錢,我反感。付江說,反感歸反感,政府給你提供了這么好的機會,我們不應該浪費,我喜歡科比。

    張小慶也沒有訂票,他的心情很復雜,他是贊成楊曉說的的,但是,他認為付江說的也有道理。高晨晨他們也訂了票,他們中了一張開幕式!88號那天,早早的吃了飯,盡管告訴自己奧運其實和自己的關系不大,但隨著時間的臨近,心情還是一點點的激動起來,開始放煙花了,電視上映出大腳印,能夠親耳聽見煙花的聲音,腳印越來越近,張小慶再也克制不住,在陽臺上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聽到聲音,他一把抓住王曉麗,兩個人呼呼的跑下樓,沖小區(qū)外跑去,他們碰到了同樣的很多年輕人,他們一起聚集在小區(qū)門口,遠方,那個鳥窩,煙火輝煌,這里,還是只能聽見聲音,但那么多的人在一起,每個人都能感覺到內(nèi)心的激動,有人喊起來:中國萬歲!所有人都跟著喊起來:中國萬歲!

    奧運結束了,張小慶突然就開始考慮另外一個問題,這個問題就是要不要換工作。老實說,王總金鵬他們對自己都是很不錯的,但工作確實不是自己想要的,不想要面子工程,不想做沒有價值的軟件。楊曉負責的那個房地產(chǎn)項目結束了,王總最初希望公司能夠通過這個項目進入房地產(chǎn)行業(yè),但他又一次失望了,張小慶他們很快發(fā)現(xiàn),除去流程,他們差的太多,比如各種專業(yè)知識,各種專業(yè)術語,他們都不知道,都需要學習,軟件是對現(xiàn)實問題的建模,如果對現(xiàn)實問題都沒有很好的理解,談何建模,談何優(yōu)化,談何解決呢?這期間,張小慶還作為售前去了一趟北京交通大學,在那里,他見到一位教授,他們在做一個鐵路信號系統(tǒng),這個系統(tǒng)的核心部分是一個流程引擎,張小慶了解到,這是一個一千萬的863項目,一千萬的項目最后外包出來幾十萬做了,真是諷刺,錢都到哪里去了。金鵬說,一千萬一般一半要打發(fā)審批該項目的各級領導,剩下的,院里還要分點,就沒多少了。

    最后還是康威幫了張小慶,他給張小慶介紹了一個朋友,這個朋友在思考加速,這是非常有名的一家外企,對張小慶來說,簡直就是如雷貫耳,里面有很多他所崇拜的牛人。于是,在一次openparty上,他們見面了,張小慶也第一次在openparty上分享了一個話題,這個話題是關于一個失敗的項目的,就是張小慶那次失敗產(chǎn)品經(jīng)理的經(jīng)歷,效果很好,在那個朋友的推薦下,張小慶也很快拿到了思考加速的offer,第一次看到月薪過萬的offer,張小慶很激動,他第一時間給王曉麗打了電話,說,我們又可以考慮買房了!

    posted @ 2011-11-21 00:02 ronghao 閱讀(1866) | 評論 (5)編輯 收藏

    王曉麗收拾了東西,給高晨晨打了電話,高晨晨來接了她。留下張小慶一個人在房間里空蕩蕩的呆著,一切都是空蕩蕩的,衣柜是空蕩蕩的,房間是空蕩蕩的,連燈泡也變得空蕩蕩的起來,張小慶想了半天,最后給張巖打了電話,第一句話是,我該怎么辦?

    接下來的幾天,王曉麗的手機一直處于關機的狀態(tài),去她公司,去高晨晨那里,她都不在,后來,高晨晨告訴他,王剛要結婚她回家了。第一天晚上張小慶是自己睡的,但睡的心神不寧,一躺下就想起和王曉麗在一起的日子,然后就浮現(xiàn)出那一巴掌,后來幾天,張巖叫他去了他家,這個男人見到張小慶的第一句話是,屁大個事,女人都這樣,走,吃燒烤去。

    張巖過得并不幸福,因為他的女人。張巖最初到北京是在一個大學當保安,年輕人,沒事的時候喜歡到處逛,后來就認識了黃英,一個在旁邊歌舞廳陪酒的女人,盡管黃英不說但張巖心里也清楚她是做什么的,黃英是個漂亮的女人,歲數(shù)也和張巖差不多,她是如此的愛著這個男人,幾乎是對張巖百依百順,掙得錢都給他買了衣服,她白天休息晚上上班,張巖每次回家都能吃到她做好的熱呼的飯菜,后來王曉麗過來,張巖也換了工作,黃英就經(jīng)常帶王曉麗出去玩給王曉麗買衣服,有一次過年,她甚至給張巖的父母一人買了一件幾千塊的皮衣,但即使是這樣,即使他們已經(jīng)同居了好幾年,張巖卻始終下不了決心娶她,他心里對她的工作一直有著障礙,直到一次過年,黃英突然獨自一人找到了他的家,晚上的時候,跪在他的面前,央求他,說自己歲數(shù)大了父母一定要自己結婚了要他娶她自己也攢了些錢不再陪酒一起做些小生意,張巖想了好久,最后還是拒絕了她,他過不了那一關,她痛哭著離開了他。后來,又過幾年,張巖開始在老家找對象,于是就遇到了他現(xiàn)在的女人李萍,李萍是大專畢業(yè),畢業(yè)后一直在縣城一個律師事務所里幫忙,和一個律師在一起,但卻是個有婦之夫,后來歲數(shù)也大了,這樣也不是個辦法,律師證也一直沒拿到,于是開始想找個人結婚,剛好有人介紹張巖,于是見了一面就來了北京,不到一個月,她就懷了孕,張巖說,打了吧,她說,這不是我第一次打胎,打了就懷不上了,我一定會生下來。張巖沒辦法,于是就結了婚。張巖不幸的生活就這樣開始了,李萍很快發(fā)現(xiàn)自己對張巖的判斷有錯誤,她以為張巖在北京工作了快十年,會有些錢,再加上媒人一頓亂吹,于是對這個男人的期望就高過了頭,現(xiàn)在,結了婚,她才發(fā)現(xiàn)這個對朋友花錢大方的男人根本就沒有什么積蓄,每個月的工資也不穩(wěn)定,她跌落到地上,再接下來的,就是對這個男人的失望和看不起,中專畢業(yè),沒什么文化,最大的愛好就是和幾個狐朋狗友一起喝點酒吹會牛,不懂得生活也不懂得浪漫,總之,這個男人實在是差到了極點,她開始有意無意的在他朋友面前不給他面子,一次去他同事家吃飯,他同事剛剛炒股買了套房子,吃著飯,她突然就說她男人的沒本事,旁邊人陪著笑說會有的都會有的,她卻越說越激動,說,就憑他,我這一輩子都不想了,嫁給他是我最大的失敗。大學畢業(yè)生覺得自己和中專畢業(yè)生在一起虧了,于是,中專畢業(yè)生的臉掛不住了,又不好發(fā)作,于是跑出去,一個大男人,站在大街上哭著給王曉麗打電話,說,要不是兒子就和她離婚了。

    現(xiàn)在,李萍帶孩子回了老家,張巖和張小慶坐在馬路丫子上吃著燒烤。本來是安慰張小慶的,后來說起女人說起自己,卻變成張小慶安慰張巖了。張巖說,沒事,你給我舅打個電話,屁大的事,我和你嫂子打架還打110呢。

    第一次沒有王曉麗在的時候給王剛打電話,張小慶有點緊張,他打了他女兒,他不知道他會怎么樣。電話接通了,王剛喝了點酒,他的第一句話是,屁大個事,女人都這樣,該收拾時就要收拾。這句話多少出乎張小慶的預料,他對王剛的印象突然就好了起來。一會兒,王剛叫王曉麗接了電話,打她后第一次和她說話,張小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于是猶豫半天后小心翼翼的問了下天氣,王曉麗說了句還可以就掛了電話。

    從家回來后王曉麗還是住在高晨晨那兒,每天下班后,張小慶就會去高晨晨的宿舍,王曉麗不開門,張小慶就站在門外央求她原諒他。張小慶想,即使不和好,最起碼得讓王曉麗接受自己的道歉,自己打她是不對的。時間就這樣一天天過去,高晨晨還是不理他,這天中午,張小慶在位置上寫著代碼,突然,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窗外的大廈門口突然集聚了很多的人,他一開始還沒有在意,人很快就多起來,QQ上突然就有很多頭像在閃爍,所有人都在發(fā)一條消息:地震了!地震了嗎?張小慶公司在三樓,他并沒有感覺,他開始打開所有的QQ消息,這些發(fā)消息的人有的在東北,有的在云南,有的在廣東,一種不好的預感在他心里纏繞,這是一個大地震!他連忙給家里打了電話,父親說他剛剛把學生疏散沒事,他連忙又給王曉麗打了電話,這次王曉麗接了他的電話,她說她們剛剛疏散下樓沒事,他又挨個的給所有認識的人打電話,都沒事。再過一會,正式的消息出來了,震中在四川!

    晚上的時候,新聞陸續(xù)就開始報道了,張小慶在網(wǎng)上看了一會圖片,眼淚突然就遏制不住的下來了,心里說不出來的難受,一種從沒有過的難受。騎車走在去高晨晨宿舍的路上,一路上,他感覺所有的人都神情難過,連路燈都跟著難過起來,來到門前,一敲門王曉麗就開了門,電視里正在放現(xiàn)場的滾動報道,兩個人緊緊抱在了一起,眼睛里都含著眼淚,王曉麗哭著說,地震了,張小慶拍著她的背,說,我知道,我知道,沒事了,沒事了。

    現(xiàn)場情況源源不斷的通過電視直播回來,王曉麗和張小慶一起回了家,每天他們都要看很長時間電視,他們都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么。于是,就是捐款,給紅十字會捐款,盡量多捐一些。這天下午,管財務的黃梅突然氣呼呼的從辦公室里沖出來,大聲的說,你們到底有沒有一點良心啊,到底愛不愛國啊,一些人就捐200塊,還有一些人,楊曉,你一份錢都沒捐,你還是不是中國人啊?!

    張小慶知道楊曉捐了錢,但他捐給了一個民間組織,沒有捐給紅十字會,楊曉說官方機構根本不能信,他說,你信不信,捐款多少很快就要變成衡量你愛不愛國的標志了,他還說,你看著吧,官方很快就要把壞事變成好事了。張小慶不信,他說,這樣的國難,紅十字會不會這樣的。

    楊曉后面說的話很快就變成現(xiàn)實了,電視上,各個晚會都在舉辦,每個企業(yè)每個名人都在捐款,鏡頭對準最多的是他們捐款的數(shù)額,支票背后那些人的臉或喜或悲都變得那么不那么重要和模糊不清了,網(wǎng)上,開始有人制作出各個企業(yè)和名人的捐款排行榜。現(xiàn)場報道不見了,對校舍質(zhì)量追問的帖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對各路英雄的宣傳,各種表彰也開始了,國難是可以興邦的。張小慶們終于對電視和各個門戶網(wǎng)站感到不耐煩了,他去的是天涯,只有那里還有一些現(xiàn)場的消息,而這些消息也總是不總是能看到的,他們一起嘲笑了郭跳跳,電視和郭跳跳一起讓人感到厭惡。

    生活還要繼續(xù),張小慶進的是劉哥的保險公司的項目,他們遇到了嚴重的性能問題,系統(tǒng)運行的比在開發(fā)機器上還慢。張小慶開始排查問題,他第一個想到的是是不是數(shù)據(jù)庫訪問太頻繁,于是,他把所有操作的數(shù)據(jù)庫語句全部打印出來,一個一個的調(diào)優(yōu),接下來,他又給頻繁訪問的數(shù)據(jù)加上緩存,在公司開發(fā)機器上,系統(tǒng)性能幾乎是立刻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但在產(chǎn)品環(huán)境,系統(tǒng)還是那么慢。問題似乎陷入了僵局,產(chǎn)品環(huán)境是IBM小型機,本地開發(fā)環(huán)境是PC機,本地根本就沒有辦法模擬產(chǎn)品環(huán)境。于是就開始猜,會不會是運行環(huán)境的問題,是不是操作系統(tǒng)的問題,是不是數(shù)據(jù)庫的問題,是不是WEB容器的問題。最后,在一個weblogic原有開發(fā)人員的幫助下,他們終于發(fā)現(xiàn)現(xiàn)場部署的weblogic默認是運行在32位機器上的,與64位機器存在一定的不兼容。通過替換一個IO包,問題得到了解決。替換完畢后,速度立刻提升了30%。保險公司使用的是盜版weblogic如果沒有這個私人關系,他們根本就不會得到這個64位下的jar包的。這個問題花了張小慶整整一個月的時間,他罵了人,媽的,這么大的一個保險公司,中間件、數(shù)據(jù)庫、企業(yè)IM竟然全部是盜版,軟件在他們眼里就那么一文不值。

    性能問題解決后,問題還沒完,訪問量一上來,系統(tǒng)開始頻繁宕機,出現(xiàn)內(nèi)存泄漏了。繼續(xù)找問題原因,還是老樣子,在本地重現(xiàn)不了內(nèi)存泄漏,繼續(xù)把眼睛放到產(chǎn)品環(huán)境盜版的數(shù)據(jù)庫和中間件上面,沒有技術支持,去搜索各個帖子,一項一項的查看配置參數(shù),終于發(fā)現(xiàn)內(nèi)存泄漏出現(xiàn)在數(shù)據(jù)庫驅(qū)動和連接池的一個設置上面,一個緩存選項被系統(tǒng)集成商的實施人員設到了最大,直接導致內(nèi)存溢出。

    項目結束了,盡管王總和金鵬都表揚了他,但張小慶卻感到深深的失望,他在想,為什么在這樣的大公司里面,還會如此到處用盜版軟件,項目總價300萬,硬件占了230萬,軟件才占70,而軟件中根本就沒有考慮用正版數(shù)據(jù)庫和中間件,而這些硬件,在張小慶眼里,根本就是用不上的,這樣的訪問量根本就用不了這么好的機器。張小慶在想,這個收入排名前列的保險國企尚且如此,其他國企是否也是如此呢。當然,張小慶也是有收獲的,第一就是性能調(diào)優(yōu)之前一定要先找出出現(xiàn)問題的瓶頸,而不是想當然的馬上進行優(yōu)化,第一次調(diào)優(yōu)花了一個月時間,其實對代碼的調(diào)優(yōu)完全是不必要的;第二是一定要對系統(tǒng)運行的環(huán)境配置信息也管理起來,如果可以,測試環(huán)境一定要與產(chǎn)品環(huán)境一致。不管怎么樣,張小慶還是難過,他開始回想起他在科技動力所做過的所有項目,除了第一個一汽豐田項目,其他的都不算成功,新業(yè)務平臺開發(fā)沒有取得預期的銷售,準確的說只售出一單,那一單幸虧還是客戶換領導取消否則還真很難說剩下的都變成內(nèi)部項目使用了,新工作流開發(fā)吧,就根本沒有完成就取消了,現(xiàn)在,這個保險項目,又是濫用盜版軟件。這不是我想要的,張小慶對自己說,他想能夠開發(fā)真正產(chǎn)生價值的軟件,這個軟件被客戶真正使用,不是政績和面子工程,而又獲得客戶好評。有這樣的公司嗎,他問自己。

    工作上感到失望,和王曉麗的關系似乎也微妙起來。上次因為地震的關系,兩個人又生活在了一起,但沒多久,誰都能感覺到他們回不到過去了,還是一起吃飯,還是一起騎車回家,還是一起買菜,但兩個人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話少了很多,晚上張小慶寫自己的代碼,王曉麗看自己的電視,王曉麗不再要求張小慶陪自己看電視,王曉麗也不再追問什么時候結婚的事情,張小慶也不想去主動提這件事,兩個人似乎都在等一個最后時刻的來臨,這個時刻就是當一個人提出分手的這個時候,一個人說,好吧,這樣真的很沒意思,你看,我們不如分開一段時間吧,另一個人很禮貌的回答,好的,我也是這么想的,我之前不說是怕你有想法,你現(xiàn)在這么說我就放心了。于是,兩個人禮貌的握手,就此變?yōu)榕笥选_@個時刻什么時候來臨呢,誰都不知道,都在等待。

    這天張小慶剛到公司打開電腦不久突然就接到了王曉麗的電話,這是這段時間很少出現(xiàn)的事情。這天早上王曉麗去了醫(yī)院,她去復查身體,和她媽媽一樣,她的乳房里有個硬結,不過已經(jīng)很多年了,一直都沒事。剛接通電話就傳來王曉麗哽咽的聲音,她說,小慶,你快過來,醫(yī)生說,惡變了,嗚嗚。

    posted @ 2011-11-06 00:14 ronghao 閱讀(2025) | 評論 (5)編輯 收藏
         摘要:       事實證明,所謂中小企業(yè)聯(lián)合會就是一個騙子。過完年后光頭就再沒出現(xiàn)過,他給王總打過一個電話說是今年因為奧運會的緣故人民大會堂的會被取消了,所有的相關開發(fā)也就停止了。聽張小慶說完這事,張巖大笑起來,說,他和我們就是一路的。張巖是王曉麗的表哥,中專畢業(yè)來北京已經(jīng)快十年了,最開始在某大學做保安,中專讀的就是保安專業(yè),還是在河南找關系讀的,后來就從事了現(xiàn)在的這一行。...  閱讀全文
    posted @ 2011-10-19 23:23 ronghao 閱讀(1959) | 評論 (4)編輯 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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